明朝历史上最会和稀泥的内阁首辅申时行_天天热资讯

历史黄金岛2023-05-28 13:39:34

在张居正当政时期,张四维时刻都跟随在他身后,坚决拥护老张的所有政策和主张,俨然就是“张居正改革”的“副帅”。不过,很多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跟在他俩后面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申时行。

申时行和张四维比起来,最大的不足就是演技差点儿,尽管他更拥护张居正,更拥护张居正的所有改革举措。但是,在张居正看来,申时行总是慢那么小半拍,因此处处都被张四维压着一头。

张居正死后,大明王朝的内阁中还剩下四个人,分别是吕调阳、张四维、马自强和申时行。因为老吕长期抱病,所以张四维接任首辅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没有太大异议。而申时行排名最末,依照常理他起码得苦等个十年八载。

但是,申时行同学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新首辅张四维屁股还没坐热,他老爹张允龄就过世了。于是,张四维尽管一万个不情愿,可也只得选择辞职归乡丁忧守制。


(资料图)

而另一位阁臣马自强也很给面子,几乎前后脚就过世了,迅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突然间,申时行前面排队的人瞬间就都消失了,于是他排到了,就这样出任了大明内阁的第三十八位首辅。

接下来,我们一起走近这位著名的首辅和非著名的政治家。

申时行(1535年——1614年),字汝默,号瑶泉,晚年自号休休居士,南直隶苏州府长洲(今江苏省苏州)人。他是嘉靖四十一年的状元,历任翰林院修撰、礼部右侍郎、东阁大学士、中极殿大学士,最终官至内阁首辅。

1535年,申时行出生在南直隶的一个富户家庭,因其祖父自小就过继给了徐姓的外戚家,故而申时行幼年时曾姓徐,之后才最终认祖归宗恢复了自己的姓。

由于江南历来都是重文崇教之地,加之申家家资阔绰,况且其本人又十分的天资聪慧。所以,申时行很快就顺利通过了当地的乡试,取得了进京参加会试的准考证。会试之后是殿试,申时行高中了头名的状元。

之后,小申依照惯例被授予了翰林院修撰的职务,开始在此苦哈哈的排队等号。具体,可以参照工商银行排队等号时的情景自行脑补。

1566年,申时行终于被叫号了,升任左庶子一职,具体负责管理皇太子朱载东宫左春坊的文字工作。

1567年,霍霍了大明朝四十五年的嘉靖皇帝终于“得道成仙”了。在他死后,太子朱载垕登基称帝,史称明穆宗。作为原先太子府的属官,申时行很快升任为礼部右侍郎,成为了正儿八经的六部高官。

明穆宗朱载称帝后,虽然继续任用徐阶为内阁首辅,但却开始着力提拔自己的恩师高拱,加封其为少保兼太子太保衔,在内阁中仅排在徐阶和李春芳之后。

本就豪横的高拱,如今仗着明穆宗的支持更加的霸气侧漏,简直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看谁都不顺眼,包括徐阶在内。据《明史·高拱传》记载:

阶虽为首辅,而拱自以帝旧臣,数与之抗,朴复助之,阶渐不能堪。

在此背景下,高拱开始怂恿御史们弹劾徐阶,揭发其纵容兄弟和子侄横行乡里、圈地占田。对于这次弹劾,徐阶久居内阁早有准备,立即展开了“自卫反击”,很快就把高拱赶回了河南老家。

赶走了高拱,徐阶也是身心俱疲,加之对明穆宗的失望,他很快就主动辞职告老还乡了。

眼见老对手离开了内阁,高拱又没羞没臊的返回朝廷并逼走了首辅李春芳,自己终于执掌了大明内阁。

1572年,在位仅仅六年的明穆宗朱载垕就在盛年驾崩了,皇太子朱翊钧继位称帝,史称明神宗,也就是万历皇帝。临终前,明穆宗托孤高拱、张居正和高仪作为辅政大臣。

很快,在张居正和冯保的联合夹击之下,高拱又一次被赶出了内阁,灰溜溜的回家养老去了。此刻,正在礼部任职的申时行领教了政争的残酷,也见识了张居正的手腕,对他是又敬又怕。

担任首辅后,张居正在李太后和太监冯保的支持下,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举措。他的改革不同于之前历任首辅们的那种小修小补,而是涉及了国家的方方面面,比如赋税、吏治、纲纪、军备、言路等。

同时,为了加快改革的进程,张居正还着力起用了一批中青年官员,其中就包括张四维和申时行。很快,申时行就出任了吏部右侍郎,越来越得到了张居正的青睐。

当时张居正的改革已经进入了瓶颈期,由于力度过大,导致了朝臣、外戚、宦官甚至是朱皇帝本人的质疑。而申时行,却无所畏惧并旗帜鲜明地支持张居正推行的改革举措,迅速赢得了张居正的倚重。

不久,张居正的父亲张文明病逝,他需要依祖制归乡守孝,丁忧三年。但是,各项改革举措刚刚推行不久,如果他此时离开必定会前功尽弃。因此,张居正希望神宗皇帝可以“夺情”,避免自己的新政半途而废。

可是!“夺情”这种事根本不能自己提出来,否则就是大不孝之举。于是,张居正在征得李太后和万历皇帝的首肯后,开始了自编自导自演的“夺情大戏”。

第一步,张首辅指使户部侍郎李幼孜上疏,提请朱皇帝下旨为张首辅“夺情”。第二步,万历皇帝下旨“夺情”,拒绝张首辅辞官归乡守孝三年。第三步,张首辅亲自上疏,婉拒万历帝的“夺情”要求,坚持要为父守孝。第四步,李太后出面降下一道懿旨,要求张首辅以国事为重,接受“夺情”并节哀继续理政。

于是,张居正张首辅以“无比悲痛

的心情”,勉强同意“夺情”,在回乡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后就尽快回朝。离开前,张居正为了保证自己的新政能够继续推行,立即举荐了两个人入阁参预机务。这两个人,一位是礼部尚书马自强,而另一位就是吏部侍郎申时行。

在料理完父亲的丧事后,张居正星夜兼程赶回了北京,继续担任内阁首辅。紧接着,申时行也因为自己的政治立场坚定而被进封为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

1582年,首辅张居正的一系列改革还没有完结,尤其是他的“一条鞭法”更是刚刚上马,可首辅大人却在此时病逝了。

当时,内阁中还剩下吕调阳、张四维、马自强和申时行一共四名阁臣。其中,吕调阳已经年迈,长期一直都称病不出,许久不来内阁上班。于是,内阁首辅的帽子就落在了张四维头上。

张四维上任后,立即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把张居正和他的所有改革举措骂得体无完肤。不仅如此,张四维还煽动万历皇帝心中压抑许久的小火苗,唆使他对张居正反攻倒算,甚至还要将张首辅挖出来鞭尸。据《明史·张居正传》记载:

诏尽削居正官秩,夺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以罪状示天下,谓当剖棺戮死而姑免之。

结果,张四维的宝座还没有捂热呢,他老爹张允龄就过世了。依例,张四维必须辞官归乡去丁忧守制。而当时吕调阳已经退休,马自强也已经病故,内阁中就只剩下了申时行。于是,申时行成为了大明王朝的第三十八位内阁首辅。

申时行就位后,内阁中他已经是光杆司令,再不扩容的话,大明内阁就难以运转了。于是,余有丁、许国、王锡爵和王家屏四人相继入阁,成为了新的阁臣。

在这四个人当中,许国是南直隶人,与申时行是同乡,而且两人之前的关系就一直很密切。

王锡爵原本属于铁杆的“倒张派”,是在倒张派们的力荐下才获准入阁,本意就是为了削弱和牵制申时行的权力。谁知,他在入阁后很快就发现申时行的地位非常稳固,而且与所有人都关系和睦,于是立即就倒戈了,很快与申时行、许国抱成一团。

余有丁和王家屏两个人,原本就没有太深的根基,勉强入阁后自然不敢向申时行叫板,完全唯他的马首是瞻。

于是乎,申时行很快就完全掌控了内阁,完成了新旧阁臣的交替和过渡,开始实践自己的政治理念。那么,申时行的政治理念是什么呢?答:和稀泥,别出事。

申时行首先停止了张四维及其余党们的反攻倒算之举,防止其影响力进一步坐大。但是,因为担心引起反弹,他又不敢恢复张居正的一系列改革举措,更没有替张居正平反,尽管他认为老张是被冤枉的。不难看出,申时行开辟了一条两不相帮和两不得罪的“中间路线”。

此时,万历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十岁孩童,他继承了爷爷嘉靖的衣钵,对于朝臣从来都没真正信任过。所以,申首辅吸取了前两任张首辅的经验教训,经常向万历早请示晚汇报。幸亏,此刻的万历尚未“闭关”,所以首辅见他一面还是比较容易的。

在安抚好万历后,申时行开始任用一些务实和稳重的官员,既不要像张居正那样激进的,也不要像张四维那样保守的。慢慢的,申时行逐渐赢得了朝中中间派官员的认可和支持。可惜,这种安乐祥和的局面并未维持太久,很快就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弹劾声给搅浑了。

起因是这样的,由于首辅申时行实行了自己独特的怀柔路线,既不打压支持张居正的,也不打压支持张四维的,更不打压其他派系的,反正就是不扣帽子,不搞串联。

对于言官,他更加开明,基本上就是“即便不同意你所说的内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在这样自由的政策下,那些被长期打压的御史言官们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纷纷重操旧业上疏骂人。

在张居正时期,言官们不敢开骂,否则老张必定会让他们吃牢饭,甚至还发配边关。到了张四维时期,言官们虽然可以开骂了,但是只能骂张居正,限制太多,他们骂得不过瘾。现在轮到申时行了,这位首辅竟然超前到言论自由的程度,想骂谁都行。

于是,言官们痛快了,他们骂完了张居正,又骂张四维,接下来竟然索性骂开了申时行。身为首辅,老申表面上宽以待人,颇有容人之量,实则并非如此,面对弹劾自己的声音,他起初还能容忍,毕竟这言论自由是自己所倡导的。

可大明的言官们实在是太厉害了,你不理他,他就一直骂,骂完了你就骂你爹,之后是你爷爷……。总之,不骂出个所以然来,绝对不会罢休。

随着矛头越来越对准他自己,骂得越来越难听,什么尸位素餐、毫无作用、贻误大明、首鼠两端、消极怠政……。申时行还是怒了,心说:“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

受此刺激,申时行申首辅也撸起袖子上阵了,他开始上疏参与论争,为自己开脱辩解。老申反驳道,内阁的所有工作都是奉旨行事,绝无专断逾越之举,也无怠政误国之嫌。

双方在唇枪舌战中你来我往,持续了一年时间还不见消退,期间,因为“高启愚案”又再度将论争推向了高峰。御史丁此吕上疏揭发礼部侍郎高启愚在主持南直隶的乡试时,以《舜亦以命禹》为题是为了向时任首辅张居正拍马屁,甚至还有劝进张居正效仿尧舜的嫌疑,其心可诛!

明神宗御览后,将这份奏疏交由内阁进行处理。申时行认为,丁此吕此言太过荒唐,太过牵强,如果任由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扩散弥漫开来的话,今后的朝局将会陷于混乱,出现人人自危的情况。于是,内阁拟定将丁此吕贬出京师。

这下,可算是捅了言官们的马蜂窝,御史王士性、李植等人带头上疏,弹劾内阁弄权,弹劾首辅申时行蔽塞言路,甚至为张居正翻案。

这样又吵吵了两个多月,万历帝烦了,只得站出来替内阁和申时行辩解了两句。结果,更加完蛋了!言官们认为自己不被重视,认为朱皇帝偏袒内阁,偏袒申时行,于是弹劾转变成了抗议,差点儿就赶上当年的“大礼议之争”了。

万历皇帝都快被这帮老头子烦死了,每天宫门外都是哭声和喊声。有的哭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纷纷叫嚷“江山社稷”;有的哭孔子和孟子,纷纷叫嚷“礼崩乐坏”。

万历一看,再不出手的话过两天就该哭他了。于是,朱皇帝下旨,将论战的双方,也就是言官和内阁都各打了五十大板,这才算消停了。

可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大明的朝臣就是这么的任性,这么的豪横。

事情是这样的,万历的皇长子是朱常洛,其生母王氏是宫里的一名婢女。万历皇帝在酒醉之时,稀里糊涂就把她给宠幸了,于是生下了朱常洛。

王氏不仅身份卑贱,而且相貌也不佳,酒醒后的万历死活不认账。好在,随行的太监都能作证,于是太后就认了朱常洛这个长孙。但是,万历一直都不喜欢这个长子,甚至每次见到他都会想起这段不堪的往事。

当皇长子朱常洛长到五岁时,万历最宠爱的郑贵妃终于诞下了朱常洵,他倍受万历的疼爱并准备立为太子。依据《皇明祖训》的规定,明朝历来都主张“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在朱常洛毫无过错的情况下,“废长立幼”是不符合礼法的。

朝臣们纷纷推举内阁首辅申时行出头,带领大家联名上疏,请求万历早日册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不过,万历压根就不搭理他们的奏疏,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搁那儿了!据《明史·申时行传》记载:

十四年正月,光宗年五岁,而郑贵妃有宠,生皇三子常洵,颇萌夺嫡意。时行率同列再请建储,不听。

申时行已经摸透了万历的心思,那就是计划日后册立幼子朱常洵为太子。可是,朝臣们却坚决不答应,继续逼着申时行再次带头上疏。

老申当时就傻了,自己老老实实和稀泥,看来这次不好糊弄了。他既想讨好万历,赞同他废长立幼的想法;又不敢得罪朝臣们,因为上次已经领教过他们的厉害。

于是,就像当年初为首辅时对付张居正派和张四维派那样,申时行再次耍滑头并玩起了两面派的策略。他在万历面前,赞同废长立幼;他在群臣面前,反对废长立幼。但这毕竟只是一种缓兵之计,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面对群臣们强烈要求早立长子的呼声,申时行作为首辅也不能光说不练,毕竟明朝的文官也不是傻子。所以,申时行必须装模作样地喊两嗓子,当然,他仅仅只是空喊两嗓子而已。

这场立储之争是拖了一月又一月,拖了一年又一年,眼见朱皇子是越来越大,朱皇帝是越来越老。朝臣们一看此法行不通,随即改变了战术,他们没有再继续直接上疏要求册立太子,而是一致弹劾首辅申时行的不作为,理由也非常的讲究:

申时行不履行首辅职责,规劝皇帝早立储君,建议罢黜。

这就是大明的文臣,真绝!

面对这次弹劾,申时行没有辩解,立即就上疏乞罪承认错误,顺便还递交了辞呈。他越来越认识到,这次自己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这份和稀泥的工作简直太难干了,再不跑,非死在这里不可。

1591年,申时行的辞职报告被万历皇帝批准后,高高兴兴的回家养老去了。这一年,他才五十七岁,而严嵩初任首辅是六十二岁,徐阶初任首辅是五十九岁。可见,申时行虽然没有太大的政绩,但却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1614年,申时行退休后又在老家悠闲的度过了整整二十四年才过世,享年整整八十岁。万历闻讯,追赠其太师衔,赐谥号“文定”。

在批评者眼中,申时行是一个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投机者,他既无主见更无能力,居高位无所贡献;在支持者眼中,申时行是一个波澜不惊、外圆内方的智者,他以自己的方式维护了张居正之后的大明朝局,使得大明帝国暂时得到了休养。

个人看来,申时行既没有那么不堪,也没有那么伟大。他就像一个泥瓦匠一样,利用自己和稀泥的本领对大明帝国的小坑小洞进行了修补。在大明王朝的内阁首辅中,申时行的个人能力只能位居中下游,但最后的结局却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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